周六的下午,我来到怀素公园,来到草圣怀素当年出家练写书法的地方,看一池东山湖水,赏擎天芭蕉的碧绿,追寻当年怀素的陈年往事,也表示对怀素的深深敬佩和怀念之情。怀素公园,是因纪念零陵人、唐朝大书法家、草圣怀素而命名的公园。
怀素,字藏真,僧名怀素,俗姓钱,汉族,幼年好佛,出家为僧。怀素从小就在东山脚下的怀素庵里酷练书法,他以蕉为纸,以水为墨,打下了雄厚的基础。后来青年怀素离开零陵,赴长安再拜师学艺,成为一代草书大家,他与张旭齐名,后世有"张颠素狂"或"颠张醉素"之称。他的草书援毫掣电,随手万变,如壮士拔剑,神彩动人,是古典的浪漫主义艺术,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。
“泉眼无声惜细流,树阴照水爱晴柔,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”。我去时,时令已是初夏,东山湖水碧波荡漾,池畔杨柳依依,曲曲折折的公园的路傍那一棵棵桂子绿叶堆积,好似一个个梦幻。池中的小荷已露出尖角,蜻蜓要么停在荷尖上,要么在水中楼阁和台榭和水面飞来飞去。潺潺的流水从东山的石缝里里缓缓流入,好一幅诗意的画卷。
我从东山湖西边的层层石阶拾级而上,大约50米,石阶上耸立一座门楼,这门楼棕色的柱子、顶部是挑檐式建筑,门楼掩映在高大的枫树、梧桐树之间。门楼后边是千丛绿蕉。门楼上的匾上刻着几行大字。“白雾飘兮,白云渺兮”。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,从远处看,这掩映在绿叶从里的高耸的门楼就好似天上的南天门,流光溢彩、美轮美奂。
“窗前谁种芭蕉树,阴满中庭。阴满中庭。叶叶心心,舒卷有馀清”。跨过门楼就到高低起伏的绿蕉院,夏日,正是芭蕉生长的最繁盛季节,那一丛丛、一簇簇芭蕉挤得密密麻麻。芭蕉那诺大的树干、诺大的蕉叶,给夏日增添了无限的凉意,这芭蕉遮天蔽日,婀娜多姿,美妙动人,看起来是那样清新灵秀,又是那样超尘脱俗,如绝色的佳人。微风吹拂下,叶子发出“莎莎”的声响,充满着无限的画意诗情。漫步在绿蕉荫下,让人心怡神旷。
芭蕉园的后面是绿天庵,绿天庵红墙碧瓦、飞檐峭壁、曲折围廊,它前瞰东山湖,背靠东山。它左右藤萝缠蔓,古木参天,绿蕉摇曳,竿竿翠竹。站在绿天庵,极目远眺,香零山如青螺悬浮于潇水之上,潇水如一条玉带蜿蜒向南津渡大桥和朝阳岩而去。我漫步在怀素公园赏诺大摇曳的绿蕉、看昔日堆起的笔冢,也想起当年少年怀素的故事。
少年怀素因家贫出家来到这里,酷爱书法的他没钱买纸,开始他找来一块木板和圆盘,涂上白漆书写。后来,怀素觉得漆板光滑,不易着墨, 就又在寺院附近的一块荒地,种植了一万多株的芭蕉树。芭蕉长大后,他摘下芭叶,铺在桌上,临帖挥毫。 由于怀素没日没夜的练字,老芭蕉叶剥光了,小叶又舍不得摘,于是想了个办法,干脆带了笔墨站在芭蕉树前,对着鲜叶书写,就算太阳照得他如煎似熬;刺骨的北风冻得他手肤迸裂,他还是在所不顾,继续坚持不懈地练字。他写完一处,再写另一处。他夏练三伏,冬练三九。日日月月,年年岁岁,他驰而不息,锲而不舍,从不间断。日久天长,寒来暑往,他用的墨汁把东湖水染黑,他用的笔堆积成一个小山。如今绿天庵的左边还有纪念怀素的笔冢。
怀素本从少天资聪颖,悟性极高。他在东山仰望蓝天,看乱云飞度。他就把这一壮丽景观融入书法当中去。练就他不拘一格、独一无二的天下第一草书,他用笔圆劲有力,使转如环,奔放流畅,一气呵成。李白的“少年上人号怀素,草书天下称独步,墨池飞去大鹏鱼,笔锋杀死中山兔”就是对怀素书法的最好诠释。
怀素虽为僧人,但喜欢喝酒,而且醉醉后的书法更是潇潇洒洒,一泻千里。唐任华有诗赞道:"狂僧前日动京华,朝骑王公大人马,暮宿王公大人家。谁不造素屏,谁不涂粉壁。粉壁摇晴光,素屏凝晓霜。待君挥洒兮不可弥忘,骏马迎来坐堂中,金盘盛酒竹叶香。十杯五杯不解意,百杯之后始颠狂。他醉后书法更是如骤雨旋风,声势满堂,到忽然绝叫三五声,满壁纵横千万字的境界。
漫步在怀素公园,行走在绿蕉丛中,我似乎看到少年怀素在蕉叶上泼墨挥洒的镜头,我似乎看到少年怀素仰望望白云飞度的情景。我还看到怀素练就的秃笔堆积成一个个小山头——-
“昔人已乘黄鹤去,此地空余黄鹤楼。黄鹤一去不复返,白云千载空悠悠”。随着岁月的推移,时间的老去,当年的怀素早已驾鹤仙去,不再在人间。但怀素院里的芭蕉犹在,东湖水还存。当初怀素生活的蛇虫出没,虎豹横行的零陵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特别是他从小出家、苦练书法的东山已被开发建成绿树摇曳、花草丛生、楼阁台榭的美丽公园。人们漫步在怀素故里,如行走在画中。零陵的人民逢盛世华年,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。我想如果怀素泉下有知,他一定会高兴的!